综合日语再也不用看

做0做1做3都没有4了让人刺激

受长生

米诞文,CP为米英。露中和私设北/约、欧/盟,上/合,联/合/国出没。国设短打,以及我真的有很努力地尝试科幻文学😢可惜文科生的能力真的搞不出来那种感觉呜呜呜。本来想搞的科幻概念变成神棍玄幻风了,里面所有的科幻设定都请当成我在发疯好了……

summary:在广袤无垠的星河里静静飞行着的“长生”号宇宙飞船里,阿尔弗雷德蜷缩在雪白的睡眠仓沉沉睡着,他梦见了许久前度过的一个生日,那只是个很普通的生日,貌似是2022年的,他本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他勉强睁开眼,看了一眼显示屏——七月四日,只不过是2622年。




但我不要长生。我要神,我要诗,我要真实的危险,我要自由,我要善良,我要罪孽…

我要长生。

              ——改写自《美丽新世界》



他睡了多久了?阿尔弗雷德迷迷糊糊地想。也许是一天,也可能是一周——一百年的幽禁时光足以磨灭他的时间概念了,他勉强在狭小的睡眠仓里打了个哈欠,手脚的麻木感传来,他咂咂嘴,梦里香甜的奶油蛋糕味儿已然荡然无存,周围只有冷冷的消毒水味和催眠气体残存的淡淡异香。

“北/约,我醒了,我想出去。”他通过话筒对长生号飞船的二层智能控制系统命令道。“收到。1号睡眠仓门即将打开——”“嘿北/约。”阿尔弗雷德冷不丁又唤道,那头静默了几秒,“怎么了?”

“……你猜猜今天是几号?”他带着一点期待,试探性地问。平静的男孩声音响起,“2622年7月4日,距离目标星系还有3.4光年,预计耗时——”“谢谢,我知道了。现在让我出去吧。”阿尔弗雷德打断了它的话,睡眠仓缓缓开启,他钻了出来,站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对着窗外完全陌生的星河流转,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慢慢走近舷窗,外面的景象能曾经的他激动得心神激荡,可如今他只是安静地凝视着它们,那些星辰的光辉,有的温婉有的强烈,它们的美丽跨越了无穷距离才展现在渺小的他面前,而他甚至连这些星辰是否还存在也无法知晓。距离太过遥远了,是连光都要长途跋涉才能走完的遥远,是连国家意识体都无法想象出来的遥远。

他呆呆回想着刚才的梦,梦里貌似是2022年的生日,已经习惯了在疫//情里度过每一天的他照旧开了派对,邀请了朋友们,他们入场,送来礼物,之后是痛饮和歌唱,老实说那年生日比起以往并没什么特殊的——照旧庆祝,照旧欢笑,还有照旧赶来的恋人。亚瑟早已没有那么脆弱了——只是脸色还是有点凄凄然,有点局促地看着他,“生日快乐,阿尔弗雷德……”而阿尔弗雷德总是笑着大步上前,搂住亚瑟轻快地兜了个圈,“你知道吗?每一年的这个时候,我最期待的东西就是你的祝福。”

这话很久以前第一次说出口时,当时的亚瑟还以为是对方的挑衅,气得当场黑脸离席。但随着往事如烟散去,彼此心上的窗户打开,他渐渐也明白了那句话就是字面意思——阿尔弗雷德真的最期待他的祝福。于是在宴会结束后,他们也照例共枕而眠,阿尔弗雷德身体力行地证明自己每一年的“成长”,亚瑟也会给予他包容的吻。


有时阿尔弗雷德会庆幸,他们的生命是无穷的,相比人类的昙花一现之短暂绚烂,无尽的生命能让他不断地去求索追寻,创造奇迹,以及拥抱爱人。即使生离,也决不会死别。但当他有一次自作聪明地在派对结束后感叹这些,却遇到了少见的冷场,在座甚至没有一个人表示赞同,王耀露出了嗤笑,伊万挑了挑眉,连一向会附和他的本田菊都苦笑着放下了杯子。事后他郁闷地在亚瑟怀里抱怨着,“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当然,我也知道无尽的生命会让我们不得不失去身为人类的朋友,让我们感到孤独和惋惜,可是……”

他凝视着亚瑟温柔微笑的脸,“我知道那些不能挽回,可我只是就事论事——起码身为国/////家意识体的我们能长相厮守不是吗?”

面对他的疑惑,亚瑟只是笑笑,“你啊,连我都要笑你幼稚了,何况王耀这样送走过无数同类的存在?”他看向窗外明月,“你还年轻,你想尝试的东西太多,像掉进蜜罐的小老鼠。我们的漫长寿命在你看来是无限的美妙,是有无数可能的将来,但老实说,对于更高的存在——譬如月亮,我们的生命算什么?它俯瞰我们的时候也会感叹我们的短暂辉煌,一如我们感叹人类。”

“可我只想活在眼前,亚蒂,你们为什么都那么喜欢谈论毁灭和死亡?”他皱起眉,牵起亚瑟的手,按在坚实的胸口,鲜活的跳动声就在那里。“你瞧,这是活生生的我,是年轻的我——我尚有能力保护你和北/约,我还在渴望去星海里发展力量,我不会允许我的爱人和朋友随意地消亡,在我看来,我们的路离尽头还早着呢!为什么要对尽头如此热衷?”

亚瑟似乎有点震惊于他偶尔的正经观点,于是奖励了他一个吻,“你说得对亲爱的,我相信你,你的路不会有尽头。”“是我们,我们的路啦。”阿尔弗雷德不满地修改了一下,却没注意到亚瑟眼里一闪而过的微微悲凉。


当NASA严肃告知他地球的逐渐崩溃化时,他第一次对自家最强力的科学家们产生了怀疑,然而当伊万,王耀,以及多个国/////家都开始报告同样的问题时,他们不得不坐在一起正式讨论此事了,太阳正在熄灭,能源储备已经掏空到了难以维系的地步,此时在座的大部分人已经都跻身为超发达国家,在联合国里昂首挺胸了没几十年,就要开始考虑生存问题了。会议的气氛是可怕的压抑,会议里每列出一项严峻数据,就有几位当场泣不成声乃至崩溃离席,连第五次世界大战他们面对暴动的人工智能开展反抗时都未曾感受过如此的绝望。最后还是王耀打起精神一锤定音——建造逃生飞船,寻找崭新家园,传递生命之火。海平面上升的速度太快了,第二次会议上已经消失了几位的脸孔,世界第一次达成了如此一致的团结,阿尔弗雷德毫无保留地贡献出了全部机密科技手段,伊万把从前苏联至今的全部空间资料对外解密展览,王耀拆除了“墙”,公布了全部技术资料并公开招揽相关人力,大部分时候他们的会议都在实验室临时展开,连彼此的温存都成了奢侈品……

他们需要的东西太多,从头开始所花费的时间多得可怕,阿尔弗雷德为了亚瑟也焦头烂额,他接收了一半以上的英国国民,而亚瑟除了呆在实验室就是昏睡在自己怀里,他已然消瘦如柴,而阿尔弗雷德能做的只有拼命祈祷他们的进度可以再快点,再快点。本田菊和任勇洙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们试探性地问了王耀和伊万能否提供一点帮助,而他们居然平静地答应了接收50%国民的请求,甚至无条件,那大概是阿尔弗雷德第一次看见本田菊像个小孩子一样崩溃大哭,他有点迷惑于为何要哭,明明对方不计前嫌地答应了不是吗。

北/约献出了自己——他永远是阿尔弗雷德的骄傲,他的电子脑所具备的人工智能属于顶级,作为飞船二层总控制区必需的核心再合适不过,只需要再加改进即可,这个坚强固执的人造机器仿生意识体在最后一刻流下了水银眼泪,他叫了亚瑟和阿尔弗雷德“爸爸”。而这次他们没有回绝了。

欧/盟,这个一直被捧在手心的娇小姐,走出了她的城堡,紧随北/约其后,在她的家长们的簇拥下华丽地走完了最后一程,她的人工智能为飞船一层的控制中心奠定基础,女孩甜美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已经是只会说简单指令的机械声了。

上/合最终还是得到了王耀的认可,他的精细算法对飞船三层的运行而言必不可少,因此当他提出申请,王耀不假思索地批准了。只是当这个相貌平平的虚拟男孩的形象最后一次对着伊万和王耀莞尔一笑时,“我以你为荣,孩子。”王耀还是哽咽了。


用那些凝聚着血汗的人类智慧和顶尖科技,与死神赛跑的他们到底是抢先一步,在29.2%的陆地面积已经变成21.5%时,大型宇宙飞船已然竣工,装载了地球上残存的全部能源,拥有着人类智慧之峰的先进科技设备,目标已然定下,就在4.2光年之外的一颗星球。在他们为近百年的废寝忘食得出的一条生路而欢呼时,更困难的问题出现了:

飞船不可能带着几十亿人离开。那么,谁能登上诺亚方舟?


上帝给了诺亚指令,可没有给他们。这足以引发一场战争。他们唯一能做的是根据各国人口比例分配了名额,同时尽可能携带大量的鲜活受///jing///luan。剩下的则全权由各国自己决定。

那是怎样的人间地狱,人们倾家荡产只为了一条活路,有人连夜作案谋杀,只是为了减少基数,增加被抽到的可能性,也有意识体干脆弃权,任勇洙哭泣的恳求也没能让他北边的兄弟回心转意,那个面无表情却坚实如铁的少年冷冷抱臂,“我哪里都不会去——我的人们也一样。”本田菊从切腹自尽里被抢救回来,又再一次尝试吞下大量氰化物,最后被王耀一顿暴打才清醒了一点。伊万和王耀不约而同,送来的全是年轻人和孩子,他们似乎是看上去最平静的——甚至手挽着手走回了王耀的小院,关上门就开始商量晚饭的事儿,像一对只是出门买菜归来的老夫妻。


在飞船起飞的前一个月,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他们甚至举办了一场庆功宴,醉醺醺的亚瑟突然笑着说,飞船叫“诺亚方舟”是不是有点土气了,而王耀则笑着举杯,“我给它起了名字了,就叫长生号。”

阿尔弗雷德茫然地抬头,“长生?”

“对啊。王耀向后靠倒在伊万的怀里,摇头晃脑地吟哦,“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他笑了起来,“长生,是我们全体共同的特点,即使老天来收割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命了,瞧瞧,我们还是给了他一巴掌。”

他忽然想起袁天罡和李淳风二位故人,曾见过他们运算天数,当真是妙不可言。“第六十象:癸亥——谶曰:一阴一阳,无终无始,终者日终,始者自始……”当时的王耀有点好奇地听着二人喃喃。“颂曰:茫茫天数此中求,世道兴衰不自由,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

“二位……不算下去了?”他问,袁天罡无言,只是推了一把王耀的背,轻飘飘把他赶出了殿外。

他后来再未参破其中深意,只有最后一象的歌咏,静静回响。“长生”号,听起来既像是一个略带凉意的讽刺,又是一曲饱含希望的慷慨悲歌。


阿尔弗雷德皱着眉,“你又在说我听不懂的东西了。”伊万笑着怼他,“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暴露自己的傻憨憨吗?”阿尔弗雷德第一次没有生气,反而真的傻笑起来,“是吗…我可懒得和你置气了,等到了那个星球上咱们再为地盘争一把吧。”

伊万点点头,“有道理,什么方式?”“当然不是打架——打扑克吧。”阿尔弗雷德摸着下巴思索着,“挺好,”王耀也笑了,“忙了近百年没歇过了,到时候就来把斗地主,让你们看看我的能耐。”欧洲的几位直接掏出了扑克牌,围成一圈提前斗起来,不得不舍弃大多数人的悲哀氛围在欢声笑语里一点点冲淡。阿尔弗雷德想,自己真的有一群演技好得可怕的朋友,相比之下亚瑟当时的诡异沉默反而破绽百出——如果那时候自己看出来了这一切……


他痛苦地捂住了头,像被困在倒扣的玻璃杯里的苍蝇,一次次撞击着舷窗玻璃,光滑的平面上依稀映照着他的面容,依然年轻得令人憎恶,依然写满了绝望。就像他在飞船起飞当天惊恐地发现自己被捆在二层的休眠仓里那时的表情一样——按照计划,每一个尚存的意识体都应该在这里有一席之地,可事实是,整个机舱内空空荡荡,普通人类已经全部进入休眠并装载进了“长生”号三层,而二层独属意识体的休眠仓里,只有阿尔弗雷德。

他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挣脱开那些机械臂,不可置信地冲向了窗边,他看见了那颗蓝色星球,已然是在千里之外。“返航!立刻返航!”他尖叫着,命令着已经只是控制中心AI的北/约,“亚瑟,他们,他们都还没有搭乘!这是他//妈//的怎么回事!”他死命掐着自己的脸,这不是一场梦,现在他确实是独自搭乘“长生”号离开了地球。“很抱歉,飞船已经启航,您无法命令返航。”“这是谁的命令!我警告你立刻带我回去!”他冲进总控制室企图强制控制飞船,“抱歉,您无权命令返航。”北/约,他曾经的孩子正静静地这么回答。他慢慢瘫倒在了地上,只觉得大脑一片混沌。记忆碎片一点点浮现,拼凑出亚瑟最后的笑脸。


“嘿亚蒂,到了新的星球,你觉得我们该做些什么?”他有点迷惘地看着掌心,“我们已经带走了很多东西了,文字,科技,种子,书本,可我觉得还是不够,我想带走的东西太多了,那些我们曾经创造出来的奇迹,我们的故事,我们的爱,我怕它们会被忘记,即使是在新的土地上,我也想让人们记住这一切,记住曾经的我们拥有的东西。”

亚瑟久卧病榻,但也许是因为明天就能离开的缘故,他看起来格外精神,甚至换上了那身古董西装,直接唤醒了阿尔弗雷德幼年对于那个总是高傲优雅的绅士的印象,亚瑟的心情似乎很好,一瞬间甚至摆出了一点当年宗主国高高在上教导他的架子,他伸手点了点阿尔弗雷德的额头,“你啊,总是这个样子,长不大似的,叫人操心。”“哇哦,”阿尔弗雷德有点新奇地小声叫着,“你这种语气好诡异。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好吧。想想看亚蒂,我们即将开始我们的太空生活了耶,你不兴奋不紧张吗?”亚瑟高傲地昂起头,“当然不,我们永远是处变不惊的。”他顿了顿,突然格外和蔼地捧起了阿尔弗雷德的脸,“倒是你,我们可是要飞上几百年的,而且只能待在一艘小小飞船里,你可不要和我成天吵吵你觉得无聊了,我可没法哄你。”他会用这么轻柔的语调嗔怪他属实是罕见,“确实会无聊…不过,你在的话那可就不一定啦。”阿尔弗雷德拉住亚瑟的手,隔着手套亲吻着他的指尖,自由自在地肖想着,“嗯……我们可以和他们在飞船上玩VR游戏,或者我可以尝试着学学王耀家以前用的文言文,老实说我一直超感兴趣,哦,或者写回忆录什么的,把地球上发生过的一切都记录下来……”他喋喋不休地说着,却看见亚瑟似乎有点不满的眼神,又笑着搂紧了他,“当然,这些肯定是不够的,但如果还是无聊,那就抱着你睡觉呗。就是一千年我也不会腻的,我保证!”亚瑟轻轻笑出了声,“那你有想到到了那个星球上该做什么吗?”

“嗯……还没想好,但路上的时间够长不是吗?足够我们争个没完啦!但最先要做的,我想就是先找一片广阔的草地,然后我们一起散步,从日出走到日落。”亚瑟好奇地问,“为什么?这可不像你了。”“哦亚蒂,你难不成忘记了?”他狡黠地笑起来,“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也是这样的场景不是吗?”

哦。确实。亚瑟抚摸着爱人温暖的脸颊,像是要把他的样子刻在心里一样,凝视着他,一遍又一遍。直到阿尔弗雷德被伊万一枪击中倒在他怀里,他才回过神来。

“搞定了吗?”

“我用了能麻醉一头大象的剂量。”

“那就没问题了——启动吧。”

“〈长生〉计划。”


计划的最先提出者是大家都没想到的联/合/国,她私下告知了王耀美/国的一个内部机密,飞船能源和资源都十分有限,如果要带走全部意识体,则能携带的普通人类数量将不得不压缩,阿尔弗雷德向所有人隐瞒了这个事实,继而要求他们全体登船。“那如果只去一个意识体呢?”王耀艰难地问,“那么,”联/合/国甜甜的笑了,“能携带的人类数量可以翻倍。

他们以一个技术故障支开阿尔弗雷德,单独召开了会议,王耀言简意赅地说明全部情况后,众人沉默了。

“自愿放弃的,现在可以出去。”王耀先开了口。

最先开口的是费里奇安诺和他的哥哥,他们彼此相视一笑,罗维诺大大咧咧地挠着头,“其实……我还挺想爷爷的。你呢费里?”费里奇安诺的声音明显颤抖着,脸上却挂着笑,“是啊,我好久没见爷爷了。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想我了呢。还有一个家伙,他答应过我会回来的,已经耍了好久的赖了哦。我想我得去问问啦。”


“我的钢琴是老物件了,陪伴了我很久了,我想,我还是得陪着它吧,没人弹的钢琴多寂寞。”

“那本大爷就勉为其难留下来给你唱歌伴奏吧!你呢男人婆?”

“嘛,你还是不要唱歌比较好哦。但比起去什么太空,我确实更愿意留下听奥/地/利先生的琴声。”

“真是不好意思…我的哥哥老是给你们添麻烦,我想我还是留下来盯着他吧。”

“在下家里还有游戏没打完,未来就,不继续打扰了。一直以来给各位添了许多麻烦真是非常抱歉。”

“哈哈,我北边的那个家伙最近居然愿意理我了,这几天我要天天在他家玩,宇宙就麻烦你们去看看了啦思密达!”

“哥哥我虽然放心不下,但出远门什么的还是太麻烦了,水还没淹到凯旋门呢,法兰西还在不是吗。”

……他们一个个离席,如同他们曾一个个出现在世间。

最后,留在房间里的,只剩下王耀,伊万,亚瑟。“耀。”伊万握住了王耀的手,“我知道这样很过分……但,抱歉,我想我还是要和你道别了。别担心,这只是暂时的不是吗…”他语无伦次,结结巴巴,“我,哦,是的,我得留下。我的离开能给多少人带来希望,我总是在搞砸很多事,这一次我想我可以在实现一次当年的梦想了,希望你能理解我……”

“伊万。”王耀打断了他。

“我的灵魂遵循同样的道路,先是沦入黑暗死掉,然后获得第二次生命。

而你呀,我的国家和他的人//民,经过这一年,也会死掉尔后更新。”

伊万笑了,“随后,我们都赋有同样的智慧:所有活着的人都会走各自的道路。”(前苏联诗人霍达谢维奇《生长之路》)

伊万后来很少聊起那段时间的往事了,可那年他们在白桦林里并肩同行,吟诵过的那些诗句,一瞬间却清晰如昨。

他起身离开了房间后,王耀一直维持着的冷静终于崩塌,他跌伏在桌上,一言不发。

亚瑟开口,“我很自私对吗?”

“不,你有权利。我不也没走吗?”

亚瑟翻了个白眼,“你会留下的,这是谁都能看出来。你才是我们当中最舍不得这里的吧。”

“……当然。”

“我也不会走。但难道我们要一个人都不去?我们需要一个意识体和我们的孩子一起去那里,未知之地需要一个不会轻易死亡的勇者来带路探索不是吗。”

王耀反问,“你是说,阿尔弗雷德?”

“王耀,我知道你可能反对,但事实上,只有他最合适不过了。”

是的。这是事实。阿尔弗雷德永远是一个不知疲倦的孩子,有着孩子气的残忍和果决,但却也有着年轻却最为富裕强大的“孩子”所特有的特殊创造力,作为开创者可以说再合适不过。

“所以,”亚瑟微笑,“他既然像我们隐瞒了这些,我想,我们可以将计就计——这方面,他可不及你我不是吗?”



他们确实做得很漂亮,把阿尔弗雷德玩得团团转,而当阿尔弗雷德已经濒临崩溃地在飞船里嚎啕时,他的故乡已经变成窗外星河里最渺小的其中一颗,只能天文望远镜远远遥望。他麻木地在飞船里待了一百多年,其中一半的时间都在蜷缩在睡眠仓睡觉。清醒如同酷刑,死寂如同刀割,而自己曾经以为是恩赐的长生,则是困住雄鹰的牢笼,是最令人绝望的现实,是最恶毒的诅咒,是日日夜夜的煎熬。

生日,他忽然想起,对啊,今天是生日。是从亚瑟手里夺得自由的生日。自由。他哈哈大笑,独立战争到底是输了——他还是中了亚瑟的阴招,他热爱如生命的自由现在仅仅是一座钢铁堡垒,是名为长生的束缚。他昏昏噩噩地起身,走回了睡眠仓,里面的恒温舒适而温暖,可他现在只想躺在干草堆或者硬甲板上,他都不敢奢想亚瑟的膝或者怀抱——上次想起时他甚至想要干脆自我了断,当然,他失败了,败给了天意相授的长生。

北/约冰冷的机械声突然响起,“现在是,公元2622年,7月4日,晚11点。开启预备程序。”他茫然地坐起身,“什么?”

机械运行声响起,一只保存完好如同时光胶囊的盒子慢慢从墙壁里移出,他颤抖着打开了它——拿出了一只再熟悉不过的旧泰迪熊。

它的眼睛是漂亮的绿色,熟悉的叫人抓狂,他伸手摘下了它,咔哒一声,球体旋转着打开,投影在墙壁上,那些已经模糊的身影纷纷出现在荧幕里,他们笑着向他打了个招呼。“嗨,阿尔弗雷德,太空生活怎么样?虽然我们是无缘看见了,但想来现在你已经一个人旅行了一百多年了吧。应该是……2622年生日快乐?虽然可能有点迟,不过我们没时间每年都给你录一个了。将就一下吧。”视频里的王耀和伊万坐在小院里,一如既往地笑着怼他——即使这已经是百年前的影像,还是让他流下热泪,那些联起手骗了他这个世界英雄的家伙们一个个出现在视频里,有的曾是他挖空心思算计过的敌人,有的只是他曾经忽视过的附和者,可就在这星空浩瀚的孤寂里,他们的脸庞此刻都无比清晰无比刺目,本田菊和任勇洙甚至毫不顾忌地对他破口大骂起来,隔着屏幕气得阿尔弗雷德只能虚空对骂。视频里的他们一个个出现又一个个离开,有的毫不客气地骂了他一通,有的则拜托他在太空注意安全,到了新的家园也要照顾好幸存者们,有的只是简单地祝福着他一帆风顺,比较例外的是王耀和伊万——这两个家伙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欺负阿尔弗雷德孤身一人在天上飘着,干脆秀起了恩爱。“亚瑟……”阿尔弗雷德的心揪了起来,上帝啊,他怎么没出现?直到视频结束,他也没看到那仅能在梦里相逢的绿色眼眸。他呆愣愣地看着视频结束放映,抱紧了怀里的泰迪熊,明明已经如同见底枯井的眼睛泛起了久违的酸涩感,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阿尔弗雷德,你都多大了还哭鼻子?这样我可不放心把一船人都交给你哦。果然小鬼就是小鬼。”

他猛然抬头,已经结束的影像居然再次启动,亚瑟——准确的说是亚瑟的虚拟形象就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地瞪着他。“嘿!可别扑过来——这只是我录下来的3D影像。估计以你的耐力,顶多走到这里就开始不耐烦了吧。听好了阿尔弗雷德,可先别急着骂我。”阿尔弗雷德忍住了差点喷出口的质问。等待“亚瑟”的下文。

“我承认,我们把你耍了。但也希望你能理解。我们活得够久了,久得令人厌恶,选择把你这个倒霉鬼踢出去,自然也是因为相信你有这个能耐。我们的地球惯出了你这一身倔脾气和犟骨头,现在正是拿着它们去征服另一片土地的时候了不是吗?你既然是英雄,那就拿出点英雄该有的样子!这是为了全体人类而必须要告诉你的话。”亚瑟严肃的表情突然缓和下来,语气缱倦,“那么,接下来,是作为亚瑟柯克兰,你的爱人,要叮嘱你的一些事了。”

“我知道你一定在飞船上天天大睡特睡吧,这样没什么,可是这可和你之前说的不一样哦,你不是要写出最详细的人类史吗?不是要学习古语言防止失传吗?天天睡觉可真是没骨气。”

“没能和你一起,抱歉,你也别惦记着返航了——2622年的地球早就是一片汪洋,我们估计都变成了美人鱼之类的东西了吧,你如果敢回来,我一定会和你分手,我说到做到。”

“路上的风景每天都不一样吧,那些星星多美,就是你一天观望一颗,也总不会闲得无聊。或者,趁着还记得我们的样子,每天给我们画像,也总不会闲下来吧。能做的事情数也数不完,等到了那个星球,基建,医疗,食物,开发,能把你忙得废寝忘食都说不定。你怎么现在就开始无聊起来了?`活在眼前,亚蒂,你们为什么都那么喜欢谈论毁灭和死亡?’这可是你质问过我的话,现在我可要反问你了。”

“现在站起来,不准睡,去做点什么事儿,先把泰迪熊的另一只眼睛装入北/约的总控制室,这是我给你的私人礼物。2722年的7月4日,我们还有新的礼物要给你呢!”

“我们的路不会有尽头。阿尔。就像你说的那样。”



“嘿阿尔弗雷德!你该起床了不是吗?窗外可是百年一见的星系漩涡哦,不拍照就消失了!”北/约焦急的声音响起,阿尔弗雷德从睡眠仓里急急忙忙窜了出来,拿起一边的观测仪器,“多谢了北/约。”“你可答应了下午陪我重温星球大战了,不要忘了。”男孩的声音认真地强调。“好啦好啦!”阿尔弗雷德嚷嚷着。亚瑟给他的礼物是储存着早年北/约记忆芯片。当那个孩子的声音代替了冰冷的机械音响起在“长生”号上,阿尔弗雷德还是忍不住想抱起那个灌注过亚瑟和自己的爱意的孩子——即使他早已牺牲。然而即便只是声音,也足以令他振作——何况只剩一百年,他就能再收到一份礼物,虽然不知道会是什么,却也值得耐心等候。



“您的意思是说,你们在这附近看到过一个四处游荡的孩子?”阿尔弗雷德皱眉,面前的矿工急忙点头,“是的先生…这里毕竟一直被划为旧星球上带来的英国人的生存地区,我想,会不会是哪家的孩子偷偷跑出来了…这附近还有不少地方尚未探明,一个小孩子到处乱跑肯定危险得很…”阿尔弗雷德起身,披上风衣,“好吧,让我们去看看到底是哪家的调皮鬼不听禁令。”

这颗星球的四季分明,有些类似于公元17世纪的地球环境,不算差但也没那么原始。彼时应该正值夏初,空气燥热,草原上植物繁茂,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绿。一声细微的弓弦响声传来,阿尔弗雷德下意识地躲闪,一支箭从他的鬓边掠过。“不许动!”他慢慢转身,却看见草稞子里,一个小小的身影挤了出来,一双阔别近千年的绿色眼睛正警觉地盯着他,孩童的稚气嗓音里已经带上了几分熟悉的傲气。

恍惚间他想起了爱人和自己都说过的那句话。

“我们的路不会有尽头。”



END.



彩蛋是删掉的结局,因为感觉有点狗血而且强行he(?)各位随意看个乐吧就……😂

我是真的拉……再也不敢乱写自己不懂的题材了。本来是打算米诞发结果又碰上考试周,一直鸽到了今天…

暑假终于开始了!我要开始认真写存梗了!😤(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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